第299章 是幸是灾(第2页)


    为了皇室颜面,此事被压了下来,知晓的人不多。
    宣平侯更是为了儿子特地回京请罪。
    懿初皇后大怒,当即要悔婚,是宝音以保全皇室颜面为由,坚持与李阔完婚。
    婚后,宝音对李阔的风流睁只眼闭只眼,甚至把侍女赐给李阔做了妾室。
    世人都道长公主宽厚贤惠,可是成婚多年,李阔的妾室为他诞下了三个孩儿,宝音长公主却未有所出。
    一直到光启二十年,光禄帝、懿初皇后和兀良汗王阿木古郎相继离世,宝音才以“多年未有子嗣,愧对夫婿”
    为由,与驸马都尉和离。
    李阔没有二话,同意和离。
    自此,这一段画上句号。
    长公主婚内之事不为人知,但是在赵炔眼里,宝音这一生的情感,注定是一场悲剧。
    而赵炔至今能追溯到的最为年幼的记忆,不是父皇,不是母后,而是每天睁开眼时,长姊的笑脸。
    在没有母亲的那几年,是长姊陪着他,赵炔甚至记得,有一次出城狩猎,遇到仇家行刺,长姊没有半分犹豫扑上来为他挡剑的情形。
    相比年龄小他们许多的赵焕,姐弟二人的情感更为珍贵。
    一路走来,赵炔深知宝音内心苦楚。
    白马扶舟不仅是她的义子,也是她对她与阿木古郎情感的最后寄托,她是把白马扶舟当成了她与阿木古郎的孩子在养。
    赵炔甚至记得宝音当年收养白马扶舟时说过的话,她说:“看到他的第一眼,我就知道,这本该是我的孩儿。
    他是投奔我而来,我要救他,一定要救他。”
    念及此,赵炔心里突然一酸。
    “长姊。”
    他不由自主蹲在宝音的膝下,看着她憔悴凄怆的面孔,亲自端来茶水奉到她面前。
    “为弟出言不逊,向长姊赔罪。”
    宝音眼圈通红,接过茶水,“皇帝威仪,班纪朝纲,最是紧要,你没有错。
    是长姊不好,一时情急。”
    赵炔:“那你笑一笑?”
    宝音笑叹一声,放下茶盏,深深地注视着他。
    “皇帝有皇帝的想法,我不干涉。
    只是此事,还得从长计议。
    不管幕后主使是谁,真相未浮出水面,扶舟就不能死。”
    赵炔看着她的眼睛,点点头。
    不论是白马扶舟还是赵胤,都是大晏重臣,一方势力倒下,另一方必然崛起。
    朝堂一旦失去平衡,比有几个贪官可怕多了。
    懂得平衡,尊重平衡,自古便是帝王之术。
    均衡朝堂权力,就不可能让某一个臣子有遮天之力。
    皇帝久居深宫,耳目最易闭塞,若任人坐大又失去掣肘能力,如何治国?
    姐弟俩相视片刻,情绪慢慢冷静。
    光启帝叹了口气,“不瞒长姊,说白马楫谋反,我也不信。
    可是,桩桩件件的事情就摆在眼前,又容不得我不信。”
    宝音认可地点点头:“此中,必定有诈。
    兴许真相比我们的认知更为可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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